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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泉岚]De røde sko(红舞鞋)

*天使和信徒paro&芭蕾剧团paro,架空意味

*烂俗套路经不起考究(。

*剧情捏造注意,年龄捏造注意

*ooc注意

虽然只有几个part还是方便查看开了合集。标题是安徒生童话《红舞鞋》的原名。虽然引用了圣经里的句子,但是设定和基督jiao没什么关系,甚至是违背的,请注意。

 

Part.1

My lover is mine and I’m his; he browrses among the lilies.

良人属我,我也属他;他在百合花中放牧群羊。——《圣经·雅歌》2:16

 

上帝说,你应当爱世人。

天使说,我确实是爱着世人。

信徒说,没错,您确实是爱着世人的。

 

 

濑名泉所在的芭蕾舞团里来了一位钢琴家。

今天有舞剧安排的他错过了这位钢琴家的见面会,等他从剧场出来已经是傍晚了。

 

鸣上岚今天‘重新’回到了这个小镇。

剧团里很多熟悉的面孔,新人也很热情。他的眼神在人群中流转。

“濑名今天有舞剧表演。”

他这才想起来门口的海报——尽管他从剧院街道一直到办公室的路上全是。

 

 

“泉ちゃん。”

在濑名泉走出剧院后门时,鸣上岚叫住了他。

 

其实他也早就猜到的,新来的钢琴家就是鸣上岚这件事。

他不记得鸣上岚为什么会去学钢琴了,他甚至记不起鸣上岚是什么时候离开剧团和这个镇子的。但他向来是尊重成员的个人隐私的,记性不好也无非是他自己之过。

“王さま说要去聚会一下,”鸣上岚笑着靠过来,知道对方不喜欢应酬的场合,赶忙又补上一句。“只有我们[knights]。”

濑名泉一时间觉得自己喉咙失声了,竟什么都说不出口。

鸣上岚只当他是舞台上表演累了,将粉丝拜托自己送的花递了过去。

 

两人默契的向同一个地方走去。

 

当然默契了,他们在鸣上岚突然离开的那一年之前都是属于[knights]团队的。

在鸣上岚离开的那一年里,[knights]从整个剧团变成了他们五个的‘组合’,尽管他们在剧团危机解决后并不怎么同台了。

在濑名泉还拥有的记忆里,他们总会在练习和演出后去到所谓的[秘密基地]。

 

“没想到なるくん你还记得路啊。”

“人家也只是离开了一年嘛。”

 

鸣上岚走在稍微前面一点,时不时踮起脚尖——就像芭蕾舞一样。

 

他好像比之前更长高了一点。

 

濑名泉走在后面想着。

 

 

今年十七岁年华正好的知名芭蕾舞者濑名泉,在从剧院后门到[秘密基地]不到十分钟的脚程里,回想了他甚至称不上开端的人生。

 

从以前开始就是,鸣上岚总是过于热情的凑上来。

总是事无巨细的做着一些连他都不会注意的事。

印象中他总是笑着的,连分别的时候也是。眼角的泪水和笑脸在他脸上毫无冲突的一同绽放。鸣上岚紫罗兰一样的眼眸里,就像一汪水,温柔的包裹着他所在的世界。

偶尔也不得不承认,这确实是一个靠谱又值得相信的后辈。

 

濑名泉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。

像自然而然,又像所谓的命中注定。

 

即使对方离开,他从心底升起的情愫也未能消散。

而此时此刻。

那个人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。

 

但他不能。

 

濑名泉作为观众看过鸣上岚单人表演的芭蕾舞——最早是在他们还都是实习生的时候。

从那个时候,濑名泉就清晰的感知到,鸣上岚注定不会属于任何人。

无论是观众,还是别的,甚至他本人。

鸣上岚起舞时,仿佛已经是超脱了舞台的。

他的足尖是落在美感的感知层面上。

 

——他就像来像人类世界传播福音的天使。

 

随时随地都要从他光洁的背上生出一对翅膀。

 

但是这样的他,却选择了成为钢琴师。

 

 

等濑名泉回过神来,鸣上岚已经领先他好长一截了,以至于对方不得不停下来等他。

“泉ちゃん今天怎么回事,果然是表演累了吗。我也听说了,那是最新排的剧的第一次演出吧。”

“别说的我像个老年人一样啊。”

濑名泉走近才听到鸣上岚哼着的调子,是刚才他唱的那一段的背景音乐。

是因为成为钢琴师,所以对音乐比以前更敏感了吗?

 

当他和鸣上岚再次比肩前行时,他比以前任何一刻,都想紧紧地牵住对方的手。

此时他只需要将抱着的玫瑰花的重心移到左手,然后将右手垂下。

但他不能。

 

上帝说,世人应当敬仰吾。

世人说,我实在的爱着您。

天使说,是的,您实在的敬仰着上帝。

 

“哟!你们来得好迟啊!”

“leader!请不要那么大幅度的摇晃酒杯,红酒要洒出来了!”

屋内已经做好了派对开始前的所有准备,灯光和音乐都刚刚好。

和室中间的被炉昭示着,还没有正式迎来春天。

“难道小鸣和小濑在半路上去约会了——”

凛月从角落懒洋洋地翻出来。

“不要乱说啊!”

濑名泉没好气地回了一句,玫瑰花被放在了门口的柜台上。

 

“啊啦,居然还保留着人家的拖鞋吗?”

鸣上岚有些意外的看见整齐的放在门口的拖鞋。

米白色的绒毛上还有两只刺绣的兔子。

“因为前几天就接到通知说前辈要回来了,所以就提前拿出来洗干净了。”

朱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。

“真贴心呢~”

 

鸣上岚一边换鞋,一边用余光瞥旁边的濑名泉。

看到对方没什么反应,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。

 

自己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。鸣上岚想。

 

但感情也好,记忆也好,又在进门的一刻都变得零零碎碎起来。

他仿佛是情感缺失症患者,漠然的看着屋内热闹的一切,在极冷的黑中找寻能够激荡起心中波澜的石子。

但他又清醒的知道,在和濑名泉眼神相交的瞬间,心脏就快要冲破胸腔隔膜的阻拦。

情绪管理系统,几乎快要乱成一团浆糊。

就像是刚刚才拥有了自我意识的婴幼儿,他需要从头开始清理[大脑信息处理系统]。

 

鸣上岚再次打开鞋柜,准备将换下来的鞋子摆上去。

在常服皮鞋的上面一层整齐的放着芭蕾舞鞋,其他人的都随着年岁增长大了一码,只有最左边角落里的,鸣上岚的芭蕾舞鞋依旧是一年前的大小。尽管放在鞋柜里,还是蒙了一层细密的灰。

原本应该是淡金色的。

鸣上岚想。

接着他又惊奇于自己竟对这种无关紧要的细节记得如此之清楚。

 

“なるくん,就算是真的女孩子也没有你这么啰嗦——”

“人家这就来了!”

 

和室的光安静的照下来。

鸣上岚脚印稳稳地落在坐垫旁。

[他]又和[他们]融入成为一个团体了。

 

“所以,鸣上前辈怎么会突然去学钢琴呢?”

热茶和五个人一起,围在被炉前。

即使只开了一点窗缝,挂在栏杆上的风铃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响着。

“唔......”

鸣上岚竟然一时间答不上来。

“小鸣的记忆力变得比我这个老爷爷还要差了啊——”

“啊哈哈...”

 

坐在角落位置的濑名泉没有说话——分明在此之前的欢送会上,鸣上岚说了好长好长的话来解释,说自己要去学钢琴了。

这些他都记得。他也只记得这些。

就像是被子弹打伤后的伤口后遗症,一旦触碰上周围的皮肤。

大脑的中枢神经系统就会发出警告的阻止。

 

风铃又响了。

或许距离春的到来还有很长一段时间。

或许冬才刚刚开始。

 

濑名泉隔着从茶杯里升起的雾气,和鸣上岚毫不掩饰地对视着。

 

 

在下个月的回归演出中,他们五个人都登台参演了。那也是鸣上岚第一次作为钢琴师在舞台上表演。

鸣上岚梳着和以前登台时不同的发型,穿着皮鞋登上舞台。

濑名泉站在钢琴侧的幕布后——第一场结束后,他要等到最后一场。

 

[你真的不要登上舞台吗。]

幕布合上了。

 

 

最后一场的幕布就要拉开。

鸣上岚转过头冲早早就站在后面的濑名泉笑着。

“又可以近距离看泉ちゃん表演了~”

“哼,小心后悔啊。”

对方没有回答。濑名泉当然知道他听懂了自己的意思。

 

幕开了。

濑名泉这场一半的表演都在右侧,正好是鸣上岚目光正对着的那一方。

 

鸣上岚抬头看着濑名泉的背影——就像前几场那样。

 

圆舞曲的第一个音符按下。

舞者的足尖踮起,双手伸展。

整个世界都开始转动。

 

濑名泉逆着的光在他眼中不断地放大,甚至连舞台、观众都被其一同并入光的粉末中。

他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僵住了,但指尖还在跳跃着,音符还在舞动着。

 

好像从很早很早之前,他就一直一直看着那个人的背影。

 

站位点就在钢琴前方三米。

光仿佛已经将他们永远的隔离。

鸣上岚看见被吞没了的一片白原里,他自己安静地坐在那里鼓掌。

 

心脏麻木的快速跳动,手指机械的弹奏连他自己都不明所以的音符。

 

 

[一切不应该是这样的。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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